[k莫]朱砂痣,蚊子血(上)
(试个水)
别喷,短小,本来想写长的,但怕没人看
ko可能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郝眉问他的那句话,“那如果我也死了,那我是你心上的朱砂痣,还是你墙上的蚊子血呢?”
郝眉脸上的笑一如初见ko那般灿烂的笑脸,可ko清楚的很,这笑容下面,带着的是无数的心酸和苦楚。
ko十四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是车祸,ko看着警察让他指认的那两具冰凉的尸体,脸上早已没了血色。
可他认得出来,昨天还高高兴兴的要接他放学去游乐园的父母今天就躺在了太平间里。
ko没有哭,有些人在经历大悲大痛的时候,往往是根本哭不出来的。
ko以为,他今生都不会哭不会笑了。
ko十七岁那年,捡到了一个同他一般大的小孩儿,你肯定会奇怪,一般大为什么要叫他小孩儿。
那小孩儿虽然已经十七岁了,可生得一副孩童颜面,身高倒是够高,但就是瘦。
ko捡到他的那天,刚从大排档里打工回租的房子里,那时候ko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黑客了,他的钱也足够他在外面租个房子。
他下班了已经十二点了,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ko低头一看,是个人,以为是个醉汉,便没有理。
可那人居然抓住了他的裤脚,叫他妈妈,ko皱了皱眉头,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长得很是清秀。
或许是看那男孩儿长得清秀,惹起了ko的同情心,ko将他带回了房子里。
可ko自己知道,他看见这个男孩儿,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那声“妈妈”,让他想起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想起的妈妈的面容。
他把男孩儿安置在床上,给他简单擦洗了一下,果真是个漂亮的人。
他解开男孩儿的衣服,看见身上有伤口,便拿来药箱给他擦伤口。
ko的眼底含着自己都没发觉的心疼,既是心疼这个男孩儿,又心疼当初的自己。
可他没有这个男孩儿幸运,这个男孩儿碰到了自己,可他呢?他只有自己。
他又检查了一遍男孩儿的身体,除了皮外伤之外没有什么伤口,便给他换了自己的衣服,自己关了灯去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那男孩儿醒了,怯怯的看着ko,“你叫什么名字。”
“严恒。”那男孩儿开口,声音也很好听。
严恒,跟他的长相倒是一点儿也不配。
“我叫ko,你为什么会在这儿。”ko直接问他。
“我,我被做事的那家老板娘赶出来了,她说我整天不务正业。”那男孩儿的眼睛很亮,一眨一眨的。
“你怎么一个人?”然后,ko注意到男孩儿亮着的眼睛迅速暗了下去,一如当年得知父母死讯的他。
“我没爸没妈,一直都是一个人。”那男孩儿很是倔强。
“你愿意跟着我吗?”“你到底要干什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严恒十分惊讶,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愿意收留自己?
ko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反应,自己怎么会想收留他的,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到了嘴里就成了,“我可以收留你。你愿意跟着我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认识你。”严恒很警惕。
“你,跟我很像。算了,你不愿意的话,我明天......”
“愿意!”严恒喊道。他没地方去,而这个人能在昨天把自己捡回他家,说明不是坏人。
而且他说他跟自己很像,严恒感觉到他眼底的心疼,决定跟着他。
严恒就这么留在了ko家里,慢慢的他也了解到了ko这个人,看似是个面瘫,实际上是个大暖男。
他会给自己做饭,会照顾生病的自己,会关心自己,虽然还是一副面瘫脸。
ko发觉,自己自从捡了这个严恒回家,日子都过得不太一样了。
他居然会笑了,他每每看着严恒吃他做的菜,关心的问他累不累的时候,他会笑。
他经常摸着严恒的头,告诉他自己不累。
他是喜欢严恒的吧,他总想看着他笑,自己也高兴。
严恒也告诉过自己,他喜欢自己,要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
他一直是这么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严恒的。直到遇见郝眉之前,都是这么觉得。
恒儿喜欢文字,他当初被老板娘赶出来就是因为整天在那儿写小说不务正业。
他喜欢叫他恒儿,就像叫小孩儿一样,他是后来才知道,他对恒儿就像对小孩儿一样。
他读过恒儿写的文字,有些绵长,有些急厉,更多的是感性。
他有时候会觉得恒儿的文字像一个历经了几十年风雨的人写出来的。
什么样的人才会写出这样的文字呢?他更心疼这个男孩儿了。
恒儿也经常跟他在一起说他的文字,吃饭也说,睡觉也说。
ko跟恒儿一起睡,他睡得很晚,每天回来替恒儿盖好被子便睡在一侧。
一开始ko觉得不方便,可后来他经常看见恒儿踢被子,他就干脆睡在他旁边了,半夜踢被子也方便帮他盖好。
恒儿喜欢文字,也投过不少稿子,可没有一次中过标,都是石沉大海。
恒儿也不气馁,继续写继续投。
在ko十九岁那年,也是严恒十九岁那年,严恒开始写一本新的小说,每天都在念叨。
小说的名字就是“我是你的朱砂痣,还是你的蚊子血。”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男主人公,有一个自己很爱也很爱自己的妻子。可是他有一次酒醉后出轨,妻子知道后也原谅了他。
可妻子之后经常问他,“你觉得,我是你的朱砂痣呢?还是你的蚊子血呢?”
他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最后的不耐烦,直到有一天他回答了“你是蚊子血”之后,妻子便再没有问过。
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的妻子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在酒店定了房间和他一起过纪念日。
他在过去酒店之前接到一个电话,是妻子问他的最后一句“我是你心上的朱砂痣,还是你墙上的蚊子血呢?亲爱的。”
一阵惊呼声,他的妻子跳楼了。
而他不久以后,也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而跳楼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ko总觉得这个故事太过悲情。
ko很自责,他应该从这个时候就发觉严恒的不对劲儿,可是他没有。
严恒在家有时候也会喃喃自语,也会这么问他。
他只当他是写小说太入迷了,也没有管他。
直到有一天,他半夜被人声惊醒,他听见客厅里有声音,“我是你的朱砂痣,还是你的蚊子血。”
他出门一看,发现是严恒坐在沙发上半睁着眼睛。
严恒开始梦游了。ko意识到了问题,带他去过医院,医生也只说是可能搞写作的压力会大,让他注意一点儿就回家了。
到了严恒生日的这天,严恒很高兴的要和ko一起过,ko也很高兴,以为他好了。
可是到了这天,ko去给严恒拿定的蛋糕,路上一直堵车,ko的心里有些慌,总觉得会有些事情。
他给严恒打了个电话,电话不通,他心里更着急了。
突然,他想起了严恒的那个故事,他心里很害怕,又一遍一遍安慰自己,不会的。
他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了,是严恒的短信。
“ko,我爱你,那么,我是你心上的朱砂痣,还是你墙上的蚊子血呢?”
ko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下了车,拼命的往回跑。
二十分钟后,他还没跑到家,接到一个电话,“你好,这里是xx医院,请问你是严恒先生的家属吗?.......”
后面说了什么ko没有听清,他只听到严恒死了。
他赶到医院去认领尸体。
这是他第二次去认领尸体了,第一次是他的父母,第二次是严恒,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ko看着严恒的脸,依然没有哭,他的内心似乎麻痹了。
他去见了医生,是抑郁症,现代作家经常得的病症。
严恒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这种抑郁症的人,常常会分不清自己是在文字里还是在文字外,他们常常会把自己和自己笔下的人物混淆。
严恒就是典型的这一类病人,他跳楼了。
办理了严恒的后事之后,ko经常会做梦梦到他,梦到他问自己那句话。
他也会梦到自己和严恒的其他美好时光,可是更多的时候他会梦到这个场景。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到底是不是爱严恒呢?他没有办法回答。
他是喜欢严恒的,可他不知道是哪种喜欢,他是不是爱严恒,他不敢回答他。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惊醒。然后一身虚汗,再也睡不着。
他有时候都会怕梦到严恒,梦到他问自己。
ko想过死,可他怕,他怕到了下面,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严恒,所以不敢死。
ko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自责的一个人活下去了。
也许等到他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他就能毫无留恋的去找严恒了。
可是上天往往不会给你想要的安排。
他遇见了郝眉,郝眉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第一次“遇见”郝眉,是寄情与游戏的时候,那个小天医,她好像总是那么快乐,像当初的严恒,可又好像不一样。
他忍不住黑了那人的电脑,那一刻,ko的心仿佛又融化了,那张脸像极了当初的严恒,他当下就做了一个主意,他要去找那个人。
ko心里想着,这次没准儿他能得到答案。
他真的遇见郝眉,是在庆大的食堂,他跟严恒一样瘦,瘦的想让自己使劲儿想喂饱他。
于是,他把三份儿糖醋排骨都给了这个男孩儿。
他听见了他谢他,“这么多啊谢谢大哥!”他的声音,嗯,比严恒的要厚一点儿,不过,很好听。
他没想到会在大排档遇到他,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找自己要电话,他几乎是鬼使神差的给了他电话。
他经常会给自己发短信,说自己饿了,想吃什么,他也会偶尔跟自己说他这几天不高兴火高兴的事情。
他的性格要比严恒更活泼,严恒或许一开始就有抑郁症罢,总是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
可严恒对着他的时候也会笑,那种笑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郝眉也会笑。可是总会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郝眉就是严恒回来找自己了。
因为他们实在太像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想象的脸。
他开始鬼使神差的接近郝眉,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是郝眉无形间吸引着他,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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