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木鱼落灯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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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傻子

[k莫]十年


      我是愚公,你可以叫我于半珊,今年我32岁,咳咳,不是单身狗!

 
      我们公司有个团宠,叫郝眉,对,你没听错,好美。

     他当年在我们宿舍就是寝宠,混了10年,还是个宠。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把他能捧上天的男!朋!友!对!男朋友!

      他的男朋友,首屈一指的黑客ko大神,当初用了三勺糖醋排骨就把他骗回家的大神。

     他俩在一起七年,很奇怪吧,你是说他们后来分手了?差不多。

     听我跟你慢慢道来。

     郝眉的妈妈简直把这个儿子当闺女养,当初送他到宿舍,走的时候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好好照顾他。

     可是......三年前,这个妈妈来了我们公司,狠狠地给了这个宝贝儿子两个巴掌,带他走了。(这是按大大那个写的)

     当时ko大神拉着郝眉不肯放手,郝眉转过身去眼睛里带着眼泪,“ko,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说服他们的,等我回来。”

     ko的表情,七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变化,那是痛处带着心疼,他也只会对郝眉做出那种表情了。

     ko放开了手,可是这如果当初他知道一放手再见就是三年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放手的。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公司再无人敢在ko面前提郝眉这个名字。

     三年的时光,就像三百年一样,没有了郝眉的ko,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心里是最难受的。

     我们只是奇怪,ko如此沉得住气,他苦笑一声,他怎么可能这么沉得住气,他黑了郝眉所有的电子设备,没有一点音讯。

      他请过假去了郝眉的家,早已人去楼空。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连他都没有办法,我们能怎么办呢?

     可能老天怜悯他们,有一次,我在外面跟一个客户(咳咳!就是客户!)吃饭的时候,看见了郝眉。

      他正跟一个女孩子在窗户旁边吃饭。他瘦了,瘦了很多。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跑过去,吓得那个客户以为我抽风了,在后面喊我“珊儿?!你去哪儿啊!”

     “郝眉!”我用力喊他,他回过头,看见是我,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跟那个女孩子耳语了几句,那个女孩子点点头就走了。

     然后又走回来,“愚公,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应该是这样的吗?我问他,这三年他去哪儿了。

     他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他跟我讲述了他爸给他的惨无人道的电击疗法,还有自己手腕儿上的疤痕。

      “我现在就想老老实实的,那个女孩儿,也是,家里面不同意她跟他男朋友,惨兮兮的,我们同病相怜,凑合过日子吧。”

      我没有说什么,他们的事情,不为我一个外人道,只说下次一起聚。

    
      那个客户送了我回去,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到了我家楼下,我轻轻的抱住他,哭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抱着我上楼了。

     过了几天,我把郝眉约出来跟大家吃饭。是的,我没跟他说我见过郝眉。

      我不想让ko知道现在的郝眉,已经不一样了。

     可是终归是要见面的,当天晚上,ko见到了郝眉,先是一愣,然后冲了上去,紧紧的抱着他不撒手。

     郝眉没有动作,任由他抱着。很久以后,ko才松手,抚摸他的脸,郝眉没有表情,只是坐下。

     那一刹那,我只看到了ko眼里的绝望。

    我们开始灌郝眉,我们都不相信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幸好,他的酒量没有变。

     一瓶啤酒他就已经醉了,他跟我们说,他想ko,他扑到ko身上,说他想ko。

     可是他实在没办法了,甚至他连割腕儿都拿出来吓唬他爸妈了,可是还是没办法。

     ko抱着他,一瓶一瓶的喝酒,那天,也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喝醉。

     我们把他们送回了家,对,郝眉的家,当初郝眉被他妈带走时,这套房子一直留着,ko就一直住着,这个房子,是唯一他还和郝眉有关联的东西。

      我们打开灯,就看见郝眉的爸妈坐在沙发上。

     郝爸爸一过来就要打郝眉,被我们拦住了,“你这个不孝子!我就知道!你回来肯定要见他!”

     然后,他又对着醉醺醺的ko说“你死了这条心吧!他马上就要结婚了!郝眉!你自己跟他说,你自己告诉他,是不是!”

  
      郝眉苦笑一声,“是啊,ko,我要结婚了。”

      ko哭了,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能见识到ko大神第一次喝醉,还有第一次哭。

     他抱着郝眉,“眉眉!眉眉!我想你!”

     郝爸爸拍桌子大怒,“你们两个男人!成何体统!”

     我们拦住他,我实在忍不住了,“伯父!你知道ko这三年怎么过的吗?!他怎么都找不着郝眉,他进了四次医院,有一次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也知道,郝眉这三年过得更不好,您是他爸爸,您怎么舍得对自己的儿子那样!不就是两个男人吗?!您非得把他们逼上绝路吗?!”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个毛头小子来教育我!郝眉!跟我走!”

     郝爸爸一把拉起郝眉,拽着他往外走,ko追上去死也不肯放手。

     郝眉转过身去,“ko,我们,就这样吧,我不想我们继续痛苦了,我没办法了,我心里记着你,我爱你,够了。我也知道,你爱我,可,你最好还是忘了我吧,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郝眉最后看了ko一眼,跟着郝爸爸走了。

     得经历怎样的事情,才会这么的绝望,我看到ko浑身发抖,然后嚎啕大哭,像小孩子丢了最喜欢的东西一样。

      他知道,他真的,要失去郝眉了。

      可我们似乎忘了一点,ko,他只有郝眉了。

     我跟猴子走在回去的路上,说起这个,“哎,眉哥他爸爸也太绝情了,就让两个孩子这么分开了。”

      我叹了口气,“哎,我们想帮忙也帮不上。”

      猴子点了点头,“诶?你说ko他就剩眉哥一个亲人了,他以后怎么办啊。”

     突然,我愣住了,如果一个人,连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会怎么样。

     猴子还在絮叨,看见我缓缓抬头看他,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

     我们几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了ko家里,ko和郝眉的家,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撞开了门。

     然后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我向浴室冲去,看见ko躺在浴缸里,手腕儿处流着血。

     旁边放着的,应该是他写的遗书。

     猴子赶紧拿出电话打120,我哆哆嗦嗦的拿了药箱给ko胡乱的包扎,貌似止住了血。

     120的速度很快,把人抬上担架之后,我就拽起那张沾满了血的纸一起跟车去了医院。

     还好,我跟猴子反应的及时,ko没有生命危险,一个常年用刀的人,果然很精准,割到了动脉,看来ko是真的想死。

     我在车上把郝眉连他爸爸和他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一百遍。然后才想起给那个祖宗十八代,呸!郝眉打电话。

     我打通的时候,郝眉接起来,“愚公,不要劝我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想让ko跟我一起痛苦了,他不如有自己的新生活......”

     “新生活你大爷!ko死了!”我骂道。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然后又响起“愚公,不要开玩笑,你......”

     “开你妈的玩笑!郝眉!你如果不想他死你就过来!如果你不关心那随便你死哪儿去!”然后我挂了电话。

     而后我才想起还没给他地址,我又给他发了短信告诉我们在哪个医院。

     ko毕竟失血过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们守在他病床前面,微微师妹抱着老三在哭,我家那口子也坐在我旁边拍我的肩膀。

     突然我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看见郝眉穿着秋裤,对,我没看错,秋裤,来了。

     “ko?ko!”郝眉绊了一跤,几乎是爬过来的,然后他看见了ko的手腕儿。

     他大声的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一样。

     我愤怒的看着他,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为什么,不能跟ko一起再努力一下。

     当时的我,不也一样吗?坚持了几年,还不是在一起了。我握着拳头,揍了他一拳。

     “郝眉!你看看他!因为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再给你们一次机会!ko他只有你了,你不是不知道!他没了你就什么都没了!你说,他能怎么办?!啊?!郝眉,ko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那么厉害,他只有你......”

     我放开了揪着他领子的手,他瘫坐在地上。

     还得再加点儿火,我把那张遗书拿出来,扔到他面前。

     说是遗书,不如说是信,是写给我的,猜到也是,他怎么可能让郝眉知道他死了。

     郝眉颤抖着手打开,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愚公,拜托你,我的两张银行卡密码都是xxxxxx,麻烦你帮我取出来分开寄给郝眉,房子那一半我自动弃权,你跟他说,我搬走了,你们不知道我去哪儿了,拜托你,别跟他说,我死了。呵,他让我忘记他,那我不如死了,我只是,没有他,活不下去了。致一的朋友,珍重。来生,能不见......就不见吧。如果一定要见,希望我能是个女人。”

      郝眉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那张纸上,血水混着泪水一块儿融的字都看不清了。

     郝眉扔下那张纸,趴到ko床边,“ko?ko,我不走了,不结婚了,没有你,我结什么婚啊?!你醒醒好不好,对不起,ko!ko!我,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再痛苦了,可是,我不知道这样......ko~”郝眉哭的不能自已,断断续续的再说不出话来。

     许久,没有人说话,郝眉趴在床边不动,只是看着ko。

     猴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郝眉的肩膀,“眉哥,先起来吧,休息一下,接下来,你还要照顾他,等他醒呢!”

     郝眉闻言,站了起来,拿了凳子接着坐着,“老,老三,拜托你去我家拿些衣服来。”

     老三点了点头,拉着微微出了门。

    
     然后他抬头看我,“愚公,谢谢你,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我走过去抱了他一下,然后对他说,“多跟他说话,他听得见。”

    他点点头,冲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几乎是扯出来的。

     我看了他一眼,拉着猴子出了门。

     第二天去的时候,郝眉的父母也到了。

     因为在医院里,郝爸也不得不放低声音,总之意思就是要郝眉回去结婚,郝眉起身。

     “爸,我不会回去的。我已经决定了,这次,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回去了。”

     郝爸爸大怒,要跟他断绝关系,看见郝眉仍然无动于衷,气愤的走了。

     郝眉换了一种眼神,坐下来,“ko,你看,我也只剩你了。你一定不能扔下我,知道吗?”

     后来,郝眉又恢复了絮絮叨叨的样子,每天说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是ko依然没有转醒的样子,直到有一天,郝眉跟ko讲了我们家那口子每天被我怼的哭天喊地的,自己都笑岔气了,一直咳,直到一杯水递过来。

     “咳咳!谢谢啊。”然后,郝眉就愣住了,我笑了笑,出去挨个儿打电话了。

     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后来ko出院了,他们又回了原来的家里,出院那天,郝眉拉着ko的手,两道疤对在一起。

     再后来,疤变成了文身纹身,郝眉手腕儿上纹了一个K,ko手腕儿上纹了一个M。

     郝眉跟家里断绝关系了,他跟我说,他不能再没有ko,跟没有ko比起来,他们受得那些苦,根本连个屁也算不上。

     说这话的时候,ko就在旁边煲汤,宠溺的看着郝眉。

     再后来,他们代孕得了一个儿子,叫一木,每天都在我面前带着孩子秀秀秀。

     “甄少祥!我也要生孩子!”

     他们每年都会带着孩子回父母家,一开始郝爸郝妈不让他们进门,后面有了孩子,郝爸郝妈听见孙子叫他们爷爷奶奶,始终心软了,给他们开了门。

     那封给我写的信,被郝眉压在了箱底,郝眉说,再也不想看见它,但是那是ko对他爱的表示,虽然有点儿可怕,但是要留着,不能扔。

     妈的!拿遗书来秀恩爱了,要不要活了,妈的智障。

     “甄少祥!你也.....算了!给我写封情书!要一万字的那种!”

  
      郝眉,今年36岁,ko,今年37岁,今年是他们在一起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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