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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离】南柯一梦，梦若浮生22

   

   南柯一梦·为后卷

     第一卷

     我，名唤玄女，是我应儿的娘。

     今日，我才刚睁眼，就见一大堆的婢女站在我的床前，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姑娘，你醒了，我们是君上派来伺候你梳妆的。”说着这几个婢女就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慌忙坐起，“不，不必了，我自是可以自己来的，不用麻烦了。”

     那几个婢女面露难色，“这......”

     我正色道“固是要去参加夜华太子的大婚，我是知道的，你们出去罢，若你们君上责罚你们，便推给我便是，想来他也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她们这才朝我行了个礼，退了三步然后转过身出去了。

     我大口喘了一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可不由得生气起来，这离境，是怕我与他同去，给他丢人是吗？

     如此这般，我放下了手中正往头上插着的发钗。

     这发钗，真是极其眼熟，像是梦中那个“我”戴的，想到这儿，我浑身一凉，立刻放下不再看了。

      这两日，我总是想起那女子，对，是“我”。

      可我总想着再见她，可再没梦见过，哎，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着镜中的我，这张脸，没来由的觉得陌生，仿佛，不是我的脸。

     印象中，那女子的脸，似乎与我也有些不同。

     她还像另外一个人，像谁呢？突然又是一阵头痛，最近总是这样，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就会如此。

     罢了，不想了，我有我这张脸，何必再去羡慕别人。

     我整了整里衣，只穿了上次离境托人为我做的粉色裙褂，并没有穿他今日为我准备的玄红色衣，这衣服，让我不舒服。

      我出了门，离境早已在门口等我，他见了我，也是一愣。

     “怎的，没有穿那件衣服？”他问我。

     “不是很习惯，那个颜色罢。这件，也好。”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一般。

     “无妨，走吧。”说罢，他挥一挥手，招来了火麒麟，火麒麟便载着我们去那九重天上。

     过了许久我偶尔想起这事，不禁一笑，那玄红裙褂，本就是为他那唯一一人准备的，而我却不知，还傻兮兮的不穿。

    

      很快，我跟离境就站在了九重天的大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子在那儿迎接贺喜的客人们。

     那人看见我们过来，“感谢翼君，来参加我那侄子的婚礼，他在里面忙，我先替他迎客。”

     “夜华太子大婚，我自是应当过来恭贺的，这是，恭喜太子大婚的贺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这个人是夜华太子的叔叔吧，这夜华太子，也不知是长什么样儿的，那日那白浅，一看便知不是善茬儿，那夜华太子能跟她成婚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男子。

     他们两人聊着，那夜华太子的叔叔便注意到了一旁不起眼的我。

     “这位是？”我朝他行了个礼，“我只是随我们君上一同来恭贺夜华太子大婚的。”

     “哦，谢谢姑娘，时候不早了，两位请进。”

    离境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去了。

      我，可不是说错什么了？算了算了，等婚礼结束再回去问他吧。

      我们二人进去了殿上，离境向那天君行了个礼，又客套一番，便坐下了。

     我在一旁有些不安，毕竟这样的大场面，我也没有见过。

     然后，他握住了我的手，“莫要怕，只是当成寻常人家的婚礼便是。”

      我点了点头，安心了下来。

      然后就是一顿吃吃喝喝，过了一会儿，婚礼便开始了。

     我偷瞄着，这太子的婚礼，果然不一样，各路的神仙全都来了，那白浅的家人，也还真是多啊，光哥哥就有四个，这样的妹妹真真儿是幸福的吧。

      一对新人进门，一拜天地，我想了想，我们本就在九重天上，不比那凡人，一拜天地只说，放在这时着实听起来有些好笑。

      二拜高堂，他们对着老天君，夜华太子的娘亲父君，还有那白浅的父亲和娘亲，拜了一拜。

      再来就是夫妻对拜了，这九重天和那凡间，或许也是不一样的，新娘子只拿了珠串头帘儿遮住了脸，面容还是看得见的。

      我站在这儿，能清楚的看见白浅清秀又艳丽的脸庞，看着自家的丈夫时，眉眼中带着的情意，是少不了的。

     撇去那一日她看着我们的嚣张模样，此时的她，也是一个要嫁给心爱男子的娇羞姑娘。

      我正感叹着，想要跟离境说话，便看见他一直盯着白浅，那眼里，是我之前见过的，落寞，不舍。

 
      那个时候，我似乎有些懂了，如果说白浅的眼神，是看向自己心爱之人的，那离境，就是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嫁与他人的眼神。

     我的心，又揪起来了，这个男子，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他说，我是他的妻是他女儿的娘亲，他一直追着我，不肯放手，可是如今，他看着另一个女子，又是作甚。

     我心里的石头越来越沉，想着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就看见离境的眼神从她身上挪开了。

     他轻笑了一声，用了隔空传音说了一句，估计，是说给那白浅的。旁的人继续在那里道着恭喜，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喃喃自语。

     可我听到了，然后，心里的那股怒火，再没燃起过。

    “阿音，你今天成婚了，我们之间，其实早就是了结了，我欠你的，他日定会奉还，若有一日你们有用的上本君的地方，定当仁不让。而我，我也，有我爱的人了，就此别过，白浅上神。”

      然后，他拿起酒杯，朝着白浅的方向，一饮而尽，然后行了个礼。

     我看向白浅，她也是一愣，随即，看了我们一眼，终是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双手拿起，一饮而尽，回礼。

     然后，离境抓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我也未说一句话，只等的他平息了，他才问我，“你想问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他看着我，“玄儿，以后的日子，你，愿意同我一起吗？”

     我抬起头，呼了一口气，“自是，愿意的。”殊不知我心里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

     他握住我的手，眼睛里，是比刚才的眼神，更为热烈的情意。

    顿时，我就释然了，眼前的这个人，眼里，只是有我的。

      可惜，还没持续多久就听见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诶？你说，那个女子，是不是又是那翼君新勾搭上的宫娥啊。”

     “哈哈，应该是吧，那女子肯定还痴心妄想着要跟他去翼界呢！”

     “这样的女子啊，我在天宫见那翼君来时，就见过好几个，更不用说翼界有多少了。”

      “哎，如今这般世道，就算是这些小神仙，也像凡间那世俗女子一般，不知羞耻。”

    想来，离境也听到了，我看着他，他铁青着脸。

     我正想拉着他远离这处，不想他抽出了我的手。

     “放肆！何人在此处妄议本君！”他双手背后，大声呵斥道。

     这一声之大，不禁惊住了我，也惊住了屋内的人。

  
     那两个小宫娥赶紧跑出来，“翼，翼君，奴婢，奴婢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屋内就有些人闻声出来。“这是怎么了，翼君怎的这么大的火气。”

     “这两个贱婢，竟敢在此处妄议本君，言语难堪之至，该当何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两个婢女此时吓得魂飞魄散了都。

     我正想着离境怎的今日脾气这般大，就被他接下来说的话愣住了。

    “我与夫人在此处赏景，却听这两个宫娥在此处言语侮辱我夫人乃风尘女子，我翼界的翼后，怎能被如此侮辱，况且，一个小宫娥尚且如此，那岂不是有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了。”

     众人皆愣住了，翼，翼后？

     然后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是说翼后早就在几十年前魂飞魄散了吗？这.......”

     “是啊，可我也见过翼后啊，跟这女子的长相，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算了算了，别说了，人家的事儿，人家自己清楚，小心被抓到你们乱说。”

     我无心与这些言论了，我的脑袋里此刻只有那一个词，翼后。

     他在这个九重天盛大的婚礼上，宣布了，我是他的翼后。

     正当我发愣之际，人群之中出来一位男子，那男子一身红衣，想来，便是那今日大婚的夜华太子。

    他倒是一脸淡然“来人，将这两个宫娥带下去”然后，又转向我们，“叨扰了翼君翼后，真是我天宫的失礼。还请翼君饮下此酒，消消怒气。”

     离境拿起那杯酒，饮下，“今日本是太子殿下大婚，本君却叨扰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本君不希望，再有关于我夫人的流言蜚语。好了，本君和夫人的恭贺已经到了，告辞”

     然后两人互行了个礼，离境就带着我走了。